还给你的至亲父母吗?”

他越说声音越大,竟逐渐有癫狂之势:“你谋害亲夫在先,背叛亲族在后,你先可不顾宋家人死活,后可将你的家国拱手让人,你才是这个世上最该死的人!”

人言如猛兽,张牙舞爪地扑到她面前。

她虽是公主,可她终没有活在一个太平盛世,她活在权力与权力不断倾轧,爱人与亲人生死相搏的修罗场中央,生离死别,立场颠覆,她拼尽了所有的力气不沉沦,不失控,但最后一眼回望。她还是遍体鳞伤。

这一生错漏百出,她过不好了。

呵呵,真的是过不好了。

她听着梁有善的狂言,她不由抬起了头来。

天顶上终于飞过一行大雁阵,满目死灰,这也算是晴空当中唯一的活物了。

突然有一双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耳朵。

“纪姜,别听。”

纪姜浑身一颤。一时竟不敢回头。

而那人却柔和地笑了一声,借着续来和煦如如常地声音,“父亲恕你,意然恕你,我也恕你。”

他离得很近,鼻息一阵暖一阵凉,“纪姜,宋家恕你。”

“你……怎么来了。”

背后的人沉默了一阵,“怕你哭,就来看看。”

说着,他松开捂在她耳朵上的手。撩开身上的袍子,对着少帝屈膝跪下来,腿疾正疼得深,他皱了皱眉,不得不用手撑扶着地。